返回第94章 真是快乐的假期啊(1 / 2)HP:我在时间尽头等你首页

西禁林的深处——

塞巴斯蒂安拨开挡在额头上方有着茂密树叶的枝条,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染上黄昏的浓艳,橙紫交错,但通过他一步步的深入而被树冠遮得越来越严实的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顺着手中宝石所伸出的魔法丝线,向着禁林深处一步步走去。

西禁林的范围很大,这里不像东南边的禁林那样靠近霍格沃茨,也不像中部那里靠近霍格莫德和其他巫师村庄,这里周围除了废墟就是连动物都没有的荒地。

塞巴斯蒂安抽出魔杖杀了一只大蜘蛛和几只稍小一点的蜘蛛。

嗯,连神奇动物也很少。

丝线变得稀疏,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前方不远处的树干上有一块明显的烧焦痕迹,他越往深处走,周边树上的痕迹就越多。

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塞巴斯蒂安脚步突然停住,站定在原地。

在有着明显魔法战斗痕迹的树干中央、几棵已经倒下的树旁,丝线彻底断开,塞巴斯蒂安已经到了目的地。

微弱的喘息声、低沉的呻吟声,还有树干后面露出的一小节熟悉的衣物。

塞巴斯蒂安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手里的魔杖,绕开树干,观察着不远处藏在后面的人。

那个人狼狈至极,正仰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迹和泥土已经混在一起,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得多,几乎毫无血色。

就连那头绸缎一样的浅金色头发好像也变得黯淡起来。

塞巴斯蒂安瞳孔骤缩,“你怎么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他几乎是一路狂奔过去,“快清醒一点!我是不会让死神把你夺走的!”来到那人身边,塞巴斯蒂安迅速翻着自己带来的那个属于安格斯的随身袋子。

“你带魔药了吗?”那人有气无力地说,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会,好像在思考什么,但没过多久就迅速掏出一瓶绿色的振奋药剂。

“快给我……”

塞巴斯蒂安又收回手。

“塞——”“给你可以,但你得求我。”他晃晃手里的魔药,一改刚才的恐慌和担忧,笑嘻嘻地说。

安格斯瞪大眼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我伤的这么重你一点关心都没有你连药都不给我,你还要我求你??”

塞巴斯蒂安仍然无动于衷。

安格斯也注意到自己刚刚说话听起来气血太足了点,又赶紧装出一副虚弱至极,非常贴合他这一身假血的快死模样,“其实都是你的错……我都说了特拉弗斯的日志内容不能让埃里克知道,但你们就是不让我瞒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续命一样努力开口:“现在好了,他的苦难这下真真切切是我造成的了,他不想弄死我就怪了。”

塞巴斯蒂安已经坐到旁边的树墩子上,“所以,他约你到禁林打架?”

“我约的地方,”安格斯闭了闭眼,“唉,确实是我对不起他。特拉弗斯会那么恨他,折磨他,都是因为恨我。结果却是他替我承担了这些。不能去霍格沃茨上学,不能学魔法,不能交朋友……”

“所以你让他泄愤?”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只是给了另一个可怜的自己一个交代~~”

说着他还咳嗽了几声。

“所以,魔药……”

塞巴斯蒂安拿着振奋魔药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抛至头顶又稳稳接住。

“我 不 给。”他笑着说。

安格斯:……

他是暴露了吗?

不,绝对没有,他演技那么好,道具还那么真实。

“奥米尼斯呢?”他试图找另一位朋友。

提起这个塞巴斯蒂安就来气,“你还提奥米尼斯?那你知道我来这里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害怕吗?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担心你出事吗?就因为我当时问他你的情况,结果回答我的只有ominous的沉默!”

安格斯忍不住扣问号。

他又忍不住纠正发音:“是ominis!”

塞巴斯蒂安坚持:“ominous!”

安格斯沉默好一会,终于理解了什么,无语捂脸。

“我真是草了,没听过这么烂的谐音梗。”

“我也真是服了,你到底要坚持演到什么时候。”

安格斯再次有气无力,“你看我这样像是装的吗?真是连一丝朋友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你算什么朋友……”

塞巴斯蒂安果断举起魔杖,“Crucio!”

安格斯没躲,但他能感受到的也只有一些小小的刺痛。

刚刚还恶狠狠对朋友用钻心咒的人愣了一会儿,最后笑着叹气把他扶起来。

“你怎么不躲?”

安格斯对他眨眨眼睛,“朋友之间的信任嘛。”然后果断伸出手,“振奋药剂给我。”

“你真的受了一些不能用愈合如初治疗的伤?”塞巴斯蒂安在他即将拿到药水的时候又快速把药剂瓶握在手心收回,“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朋友吗?”

安格斯没回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塞巴斯蒂安说。

安格斯这下感情非常充沛地回复:“天哪,我还真不知道你最喜欢的是什么样的朋友呢,那你能告诉我吗?”

塞巴斯蒂安满意一笑,“当然是欠我人情的朋友。”

他用清理一新把安格斯身上的血迹和泥土都清理干净,注意到他身上确实有个很大的伤口。

塞巴斯蒂安皱起眉头,他看见安格斯背上有几道道看着就挺深的疤痕,腿上,胳膊上都有,现在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

“就这样你刚刚还躺在地上?”他语气不是很好的说:“这个伤痕看着不像是人为的。”

安格斯点头,“没错,当然不是人为。我和埃里克原本只是在这里决斗试魔法,他虽然知道了艾莉莎事情的真相,但他毕竟脑子还正常,是拎得清的,所以跟我并没有起什么冲突,倒是很好奇她的研究,于是就和我决斗试了下自己的魔法强度……”

塞巴斯蒂安:“说重点。。”

安格斯耸耸肩,好像感觉不到肉被牵扯到的疼痛似的,“然后我就被路过的几匹狼袭击了,不过它们已经死了,我也收集到了狼皮。”

塞巴斯蒂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回头,还真看到了不远处斜对面的石头旁边有几具被剥了皮的狼尸体

他的无奈都要溢出来了。

“你的谨慎什么时候能多分给背后一点呢?”他没好气地把药水塞给安格斯,“还有,就算是被偷袭,你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被伤到这么多??你是不是有瞒着我的事?”

提到不顾背后,安格斯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同时也有一些自责。他要是早就有顾及背后的习惯,当年的娜娜也不用冲上去为他挡下哈罗尔的不可饶恕咒了。

不过他通过那件惨痛的事情已经学会注意背后了,这次实在是因为……没错,他“一不小心”打败埃里克笑得太猖狂了点,猖狂到完全没有关心背后。

安格斯震惊,安格斯为自己竟然能被狼偷袭到而感到心如死灰。

来吧,弄死我。

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当然这些安格斯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至于后面那个,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实验的想法。安格斯一直都知道自己体质很好,但平时也很少受伤,他在想自己要不这次稍微受个重伤看看到底是什么感受,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毕竟人总会有失误的时候,现在先体验一下失误的感觉,说不定未来就习惯了呢?

至少到时候也不会太受打击。

安格斯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着把这些告诉塞巴斯蒂安,一边把药水灌进嘴里。

“你——”塞巴斯蒂安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么生气,因为朋友不顾他自己的安危,“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身上还真的没带药,万一我找不到你呢?万一我也没带呢?”

“我相信自己能控制得住局面,我也相信你会带着药过来的。”安格斯放慢语调,“毕竟你之前跟我说过——”

“——‘相信我,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帮助你的。’ ”塞巴斯蒂安翻了个白眼,“闭嘴吧您,我看你之前那假惺惺的德行还以为你全是装的,谁知道这么严重!还好来的不是奥米尼斯,不然他又要担心死了。”

“所以我有先见之明,已经提前让埃里克告诉他我的打算,让埃里克替我挨骂。”

塞巴斯蒂安:……

“你别忘了,现在你又是欠我人情的朋友了,”但想了想,塞巴斯蒂安又说:“我暂且原谅你今天踩我脚带着我滚下山的事。”

安格斯摆摆手,“哎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对吗?”

“……切。”

——

在完美潜入特拉弗斯宅的第二天,没错,安格斯再次荣登预言家日报头条。

这次他的恋人又变了回去,又成了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特拉弗斯,说他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其中还细数了他这段时间的各种行径,甚至说他未来会是堪比神秘人的黑巫师恐怖分子。

安格斯被逗得哈哈大笑。

真抱歉啊,他一百年前就是了,这个记者真该多翻翻历史书。

至于上面提到的堪比神秘人,安格斯也完全不care。他甚至想念起之前见过的16岁汤姆·里德尔了,虽然话有亿点多,但话痨也很可爱,更别提他长得万分养眼。

可惜一年级那会儿安格斯实在是看不太出那个长在后脑勺上的脸是什么模样,不过等他彻底活过来就能看到了吧?

至于黑巫师恐怖分子……用黑魔法,在黑巫师眼里很恐怖,这怎么不算黑巫师恐怖分子呢?

安格斯想着,把报纸扔进垃圾桶。

“绯闻缠身啊,我亲爱的朋友。”塞巴斯蒂安在楼梯上懒洋洋地伸个懒腰,下来的同时把报纸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当然是用魔法,然后让它在半空中自然张开,好能看清楚每一行字。

塞巴斯蒂安再度注意到上面的署名,“又是丽塔·斯基特,这个女人是不是只会写这些虚假新闻?”

安格斯耸耸肩,“或许吧,但我能从她的胡编乱造里感到她的心情,她显然写得很高兴。”

是的,远在魔法界的丽塔·斯基特这会儿脸都要笑烂了。

最近因为她的报纸,魔法界的目光可都在这位大闹订婚宴、火烧塞尔温、突袭特拉弗斯的神人身上。

虽然有的人在怒斥她简直是胡说八道,安格尔斯怎么可能会是黑巫师,她应该再多读读书。

但也有人相信她的话,认为那个安格尔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肯定一早就与黑巫师为伍。

丽塔为这种内容偏差极大的评价感到好奇,她打算好好调查调查这个神秘过头又猖狂过头的安格尔斯了,然后写个《安格尔斯的爱情与诀别》《安格尔斯:魔头还是英雄?》,她都不敢想自己能赚多少钱。

突然,一只猫头鹰快速从她窗口掠过然后“啪”一声把一个厚重的包裹从窗口扔到屋里,然后扇动着翅膀快速离开。

丽塔·斯基特愣了几秒,但还是骂骂咧咧地拆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本由巴希达·巴沙克着作的魔法史,还有一张纸条。

「19世纪末的妖精战争」

她一头雾水,看向那本厚重的书。

而寄包裹的人现在正躺在女贞路6号后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

奥米尼斯刚从5号回来,他们三个今天早上出了门,所以又像昨天去特拉弗斯宅一样把奥米尼斯的小猫送到西里斯那里养着了,而现在刚把小猫领回来。

“西里斯看到了预言家日报,说实在的他表情十分困惑。”奥米尼斯拖着长腔说:“虽然他并不相信丽塔·斯基特的新闻,但他还是问我上面写的那些有关你的行径是不是真的。”

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我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原来是已经交上朋友了。”

奥米尼斯一边温柔撸猫一边说着:“我觉得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他们互相抱怨斯莱特林和他们自己的家人很久。

“布莱克家族真的是糟透了,我一开始确实因为菲尼亚斯·布莱克而对西里斯有误解,或者该说是刻板印象,但现在看来他和那些布莱克家族的人完全不一样。”奥米尼斯显然很开心。

安格斯想到了阿波罗尼亚·布莱克,嚣张跋扈的富家小姐。

他迅速凑到奥米尼斯旁边用手虚握着做出一个拿话筒的手势,“采访一下,我们亲爱的小少爷,和西里斯·布莱克深入沟通后有什么感想?”

奥米尼斯的手抚摸着猫咪,眼睛虚望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叹出一口气。

“他妈妈和我妈妈很像,简直是一样的‘温柔体贴’。”

另外两个人瞬间秒懂,“那这确实很可怕。”

塞巴斯蒂安评价道:“我听说他还是个格兰芬多,你们两个在自己家族里几乎都是独一份的。”

“是的,不过好在他的母亲不会逼他用不可饶恕咒或者对他用不可饶恕咒,”奥米尼斯笑着说,

“当然,他在听到这一点的时候非常震惊。不过我确实告诉他报纸上有关你做的事的确是真的,但他说他相信你,毕竟你帮了他和哈利,我和塞巴斯蒂安也帮他抓住了彼得·佩蒂格鲁。”

三个人聊完打算回花园一边晒太阳一边吃东西撸猫,结果一转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躺椅上悠哉哉地喝茶,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待多久了。

“阿不思?!”安格斯惊叫出声,“你怎么过来了?”

老人笑眯眯的,“刚来没多久,茶不错。”他举了举茶杯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安格斯狐疑地看着他,“别告诉我是因为那个记者胡编乱造的新闻。”

“当然不是,学长,我知道那些事比起你真正做过的事根本不算什么,还有,”邓布利多调皮地眨眨眼睛,“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疏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