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一句:“关于手术这个问题,章萍是什么意见?”
“姑娘家,她能做哪样决定?她听我的,撂下话,儿子是我的,给爹妈自己决定,她不能管也不想管。”四叔道。
“是不是我四婶坚持找草药治疗?”
“是的,家里是堆了不少草药了,问题是熬好了这个龟儿子能喝得下去啊,他喝不下,效果咋个样哪个知道?没有意义。死马当活马医,我也不在乎再多花钱,有机会我就要给他尝试,哪怕手术结果不好。我真心话,父子缘分,我能尽到我最大的能力救他的命,这过程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我不想考虑,不留遗憾就行了。”四叔已经哽咽,身旁的女儿呆呆看着。
晚上,睡前,章媛特别嘱咐我:“我妈来电,跟我说了点事。叫我劝你,不要给四叔家任何意见,因为上次过来做手术,回去以后,家里那边有些流言蜚语,大致意思就是说,不该做手术,应该用中药治疗,草药效果比西医好。动个手术把人整了像残废一样,我妈的意思是,好的没人记住,坏的都记在你头上了。”
“哎,我不怕这些东西,如果都带着这种防备之心工作,还怎么开展,怎么有所突破?”
章媛道:“你不怕,我妈怕,真出了什么坏事,人家背后指指点点我家,就是这家女婿做的手术,把人都治没了,多难听,到时候亲戚都做不成。”
我不想跟章媛吵嘴,她担心有她的道理。我快睡着时,她摇醒我让我看章萍发来的信息,说是两老因为是否手术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