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2 / 2)劫火令首页

她心中一动,不死心道:“但会武功总比不会好啊。”

“也是。”沉阙点点头,“等我好了,就教你几招傍身。”

她点头如捣蒜,像好学的门徒。

片刻,她又想到什么,径自呢喃:“那风烛堂的密室,可真骇人。你说,那铁椅还有木桶,是用来干什么的?”

沉阙眼神一暗,吐出几个更为骇人的字眼:“放血的。”

“放血?”她瞪大了眼睛。

沉阙徐徐道:“我先前就奇怪,太阴九绝是至阴之体才可练就的邪术,为何段不易这命格属阳的人能练得。看了密室里那刑具,便明白了。”他顿了顿,又道,“想是他捉了阴命之人为鼎炉,放掉其血饮下,使体内阴气盖过阳气,故才得逞。这般投机取巧的方法,他竟能想到。”说到最后,沉阙眼中透出鄙视。

陈桂听着这些,只觉全身血液逆流,又冻结成冰,一口气哽在喉头,连话都说不清了:“把人的血放掉……不就死了吗?”

“当然。”沉阙觉得她问得多余。

这简单两个字,同噩耗一般,打碎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希望。一时间,心脏如同被千军万马碾压,疼得无以复加。眼泪再次奔涌而出,这回,饶是沉阙再怎么安慰,都止不住了。

她抱着对方的手痛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她不愿意承认,她的阿沉,她梦里时常念着的人,竟已血尽而死了。

风烛堂内,段不易一脸阴翳地盯着门徒收拾残局。九连环站在他身侧,问:“堂主,那突然杀出来的女贼本事不算太大,为何不让属下将其拿下,反倒故意放她走?”

段不易回想着这几日的种种,越想越不对劲:“这一群人,兵分两路,施调虎离山之计,却只为了一只血鸦,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么一说也是,九连环道:“要不要属下派兵搜索全城,将他们找出来?”

“做做样子就好,不必当真。”段不易道。

九连环没能领悟,谦逊道:“还请堂主明示。”

“他们要血鸦,总归是有目的的。虽不知具体为何,但我直觉,定是和曲虹剑有关,不然,陈桂不会出现在京城。我任那女贼遁逃,就是让她回去跟沉阙通风报信。沉阙知道我们不会罢休,定然坐不住,只要他行动起来,其目的,迟早会暴露。”

一语惊醒梦中人,九连环对其五体投地:“还是堂主英明。”

段不易哼了一声,很受用这恭维,而后又嘱咐道:“寻到他们的踪迹后,派人暗中跟随,切莫打草惊蛇。”

“属下领命。”

夜深,沉阙正于榻上安眠。忽然,屋内响起一声动静,轻得几不可闻。他眼皮动了动,片刻又恢复如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黑影步步逼近榻边,就在快要接近之时,沉阙猛然睁开双眼,抄起枕下的折扇,利落地起身,雄臂一挥,欲要发功。

“门主!”来人赶紧出声表明身份。

沉阙迅猛收势,定睛一看:“群青?”

群青拜叩,一副请罪的姿态。

沉阙松懈下来,疼痛随之而起,暗露痛苦之色。方才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

群青一脸关切:“群青有秘事相商,不想惊动他人,故不请自入。惊吓到门主,还请恕罪!”

沉阙并不十分在意,只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群青道:“全赖一众门徒掩护。”

“其他人呢?”

群青目露悲切,咬牙切齿道:“均被风烛堂一举歼灭。”

沉阙目露凶光,口气却依旧平和:“好,今日他们伤我多少门徒,他日,我定如数奉还。”

群青瞅着他的伤口,显出担忧的神色:“门主,那陈桂……瞧着太不靠谱,你为她这般赴汤蹈火,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些?”

沉阙表情显出一丝阴险:“放长线钓大鱼,她再不靠谱,也是铸剑传人。”

“可是门主,我们此番暴露,定会遭风烛堂追杀,日后行事,难上加难,属下着实担心门主的安危。”

沉阙冷笑一声:“段不易自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日,我会叫他明白什么叫咎由自取。”

群青拧拧眉,没再吭声。

须臾,沉阙又道:“先前我叫你派人查上官皇朝那边的动向,有消息了么?”

群青答:“摄政王不断扩充势力,在朝堂上已成压倒之势,许多朝臣都倒戈相向,唯有礼亲王始终拥护皇帝。”

沉阙笑得轻蔑:“上官承泽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是有上官骁礼扶持,他七年前就已在琼楼宴上死于非命,哪还有命当得上皇帝?”

“但属下打探到,礼亲王欲与武林正道结盟,若真叫他达成此事,只怕……”

“绝无可能。”沉阙一语打断,“秦驭风自己的事都应付不过来,怎还有闲心插手朝廷。”

“那门主还有何指令?”

沉阙眼珠一转,露出一抹邪笑:“上官瀛想当皇帝,我就帮他一把。”他顿了顿,阴恻恻补充,“只是这皇位他坐不坐得稳,就不好说了。”他目光投向不知名的地方,眼中阴霾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