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北刚想说什么,易晚池又说:“就在这个地方。”
周肆北顺着她问:“那为什么不自己开一个诊所?”
易晚池犹豫了一下,“我,我其实没有身份……我没有身份证,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是脑子生病了吧。”
周肆北攥着杆的手指动了一下,说:“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是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你的家人。”
易晚池就笑着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不想。”
周肆北:“……为什么?”
易晚池:“我总结的那些事情是我自己想忘记的,我会这样选择,应该是为了自己好,为了保护自己吧……”又或者是因为什么人。
周肆北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保护自己?”
“既然是我自己选择要忘记的,”易晚池说,“那我也不想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也不想记起什么来。”
“家人什么的,也不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家人的话,希望他们在没有我在的地方,能好好生活吧。”
听她说不想想起自己来,周肆北沉默又落寞。
他又觉得,易晚池不记得他也可以,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们现在不就是在重新开始吗?
以前的回忆本来就不算好,现在不就正好吗?
周肆北:“你刚才说你想开一个诊所,我觉得我可以帮你。”
易晚池调侃说,“你很厉害吗?我看你挺像一个大老板的。”
“确实是一个大老板,”周肆北说,“所以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给我提。”
易晚池听他这么豪横,故意“嗯哈~”着笑着调侃,不过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她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行医资格证,没查出来算是犯法要坐牢的事情,她到底是觉得有一点不靠谱。
万一哪一天周肆北走了,留他自己一个人,她还是不想被人举报,再惹上官司什么的。
易晚池:“随口说的而已,现在也挺好……”
就在这个时候,易晚池看到了周肆北的鱼竿动了一下。
易晚池:“有鱼!”
周肆北在易晚池的提醒下,也是连忙收杆儿,就这样吊起来了一尾一指长的小鱼。
虽然雨小的有一点可怜,但是两人还是挺开心的。
易晚池看着钓起来的这一尾小鱼,好像随着这一尾小鱼的跳动,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的生命僵硬了,“真的有鱼啊!”
周肆北见易晚池因为一尾小鱼就能高兴成这样,钓鱼要的更加的认真了。
两人兴致高昂,钓到人都走光了,天都要黑了,这才收了杆儿。
忙活了几乎一下午,两个人一共不过钓了五尾小鱼而已,还不如下锅的。
易晚池说:“还是带回去养着吧。”
周肆北说:“那就养着。”
回去后两人找来了一个桶,真就把那几条可怜的小鱼养着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又各自收拾,这次周肆北听了易晚池的,跟着他一块儿洗浴室刷牙。
两人的动作莫名的一致,易晚池觉得有一点好玩儿,又故意不看周肆北。
周肆北漱口完了之后也不先出去,而是就在那里看着易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