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里就这点鱼,才能换多少?
不如弄点烟、酒票来的实在,今天在轧钢厂、派出所、粮站各个部门跑,烟递的勤,都见底了。
再说就算自己不抽也可以送人不是?
“哦,那我有三张乙级烟票,十张丙级的,五张酒水票。您给我留点儿,要不?”
“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呢?”
最终只换了烟票和三斤酒水票、两斤粮票,剩下的偷摸塞给他三块钱完事。
“成,还挺齐全!没算白来!”
收拾收拾,把渔具拆分好,线、沟绕到一根木桩子上缠好,放进粮食袋子里扎好,右手提着网兜往回赶。
进巷口的时候见四周没人,又从空间里取出剩下的两条大的,一窝小杂鱼放进鱼护里。
“哟,光天回来了?今儿没去上班跑去钓鱼去了?这收获可不小!
怎么样?三大爷家里还有瓶好酒,晚上让你三大妈给你把鱼一锅炖了,咱爷俩就着菜喝上两盅?”
打二十米开外,阎埠贵就瞅见左手扛着面袋子,右手提留着鱼护,嘴上还叼着烟的刘光天。
“这老东西,真是谁的便宜都想占!”
刘光天在他一米远的地方站住,将鱼护放到地下,右手摘了嘴里的烟屁股屈指一弹。
眯着眼睛将口中的废气吐到他脸上,呛得他连忙摆手直打咳嗽:“咳咳咳......”
“好说!不就是三斤鱼嘛!当晚辈的也不能让人说小气了,都给您都成。
咱也不说纯白面了,杂合面的窝窝头您管饱就成!
三大爷,您看怎么样?”
阎埠贵多会算计的一个人啊,听刘光天这意思,是根本没打算带粮食上门。
现如今鸽子市里面白面的价格炒到了五块都有价无市,棒子面也一块多。
自己家请客,再怎么往里掺白薯、代食粉,一斤粮食也得摊到七八毛。
刘光天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真要敞开了吃,大几两肯定打不住,自己还得往里头搭鱼和酒,还得贴柴火。人工。
不划算,这笔买卖不划算。
于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硬是挤出个笑脸: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三大爷家里那瓶好酒昨天晚上喝完了。这怎么好意思待客呢,下回吧,下回三大爷单独请你!”
“切!”
刘光天提上东西,扔给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朝中院去了。
“嘿~他这眼神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是不是!”
老北京人混的再不地,也讲究个面儿,家里吃糠咽菜出门也得拿块猪皮抹嘴的人物,让个小辈小觑了,这让他自诩读书育人的四合院三大爷,脸往哪搁?
尤其这大院门口人来人往的!
他这色厉内荏的跳脚模样,连他家属三大妈杨瑞华都看不下去了,嫌他丢人:“咱就别跟小辈一般见识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阎埠贵瞪大眼:“我告诉你啊,也就是看在不能浪费粮食的份上,要不然我非得当面跟他说道说道!”
杨瑞华皱着眉头如捣蒜:“是是是,一大家子人还等着你开席呢!”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