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群每时每刻都在工作。

“很困难，或许，直接从我目前的形态变成中子蚁，跳跃幅度太大了些。我尝试用‘中子指针’的撞击来搭建，但已经失败了七百九十次。”蚁群说道。

秦浩安静听着，也在跟着一起思考。

他心想道：

“变成中子蚁，就是变得极小极小，那或许，你可以先变小一点点，再变小一点点。

“就像生物进化那样。

“不用急着一步到位，而是慢慢来。”

蚁群使用的初始技术，是用厚度为两个分子的气相层积，通过叠层错位的方式实现生物精度的打印。这在常规生产中是不可能采用的，因为良品率低的恐怖，不具备大规模扩展的价值。但蚁群自我复制的本质决定了，只需要成功一次、打印出一只蚂蚁就足矣。

蚁群自然也有能力，制造不同种类的蚂蚁，只是精度很难向更高发展，同样也受到工程控制的影响。

每一只蓝星蚁，都是能自我复制的“工业母机”，它们能生产任何其他工业设备，以及它们自己，但是没办法直接造出“工业母机的母机”。

只能通过大量能源、数量的堆砌，来实现少量更高精度的工作。

“进化，会耗费大量时间，不过我会仔细考虑。”蚁群答道。

逐渐进化是可行的。

但是每一次进化，都需要重新繁衍，重新堆砌数量。

“最好做个方案，评估、比较一下，然后，问一下齐纪。”

秦浩摩挲着下巴，想象着如果自己是蚁群，应该怎么做。

“确实如此。”蚁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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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数学问题，在不同的公理体系下，难度竟然是不一样的。我的天。NP问题在没有加法和乘法的数学体系中，竟然是易证。”

陈育一拍脑门，又看懂了一个章节。

他已经吃下了大脑皮层深壑药剂，副作用是掉发。

这已经算是几种真正的智力提升药剂里，副作用最小的药剂了。

陈朵儿看见，爸爸一拍脑门，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就像蒲公英一样松动，散落许多。

她急忙转过头，以为自己写作业写花了眼。

“我已经使用了千分之三的能量，来阅读和理解这一切，竟然没你读的快。”

蚁群第一次有了惊讶语气。

人脑，好强。

“我使用了百分之百的精力，不眠不休看了大半天。”陈育深深吐出一口气，几乎是要晕倒在床上：“我是不是快猝死了？”

“心率很正常，只是血糖有些偏低。”蚁群公布了瞬时体检的结果。

“我一直在吃，一直在吃啊！”他看向零食碗中的糖果，都有点犯恶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像小孩子一样，整天吃糖。

“你大脑的放热量，大概是普通人的一点五倍。如果不是脑血管也得到了同步强化，或许早就晕倒。”蚁群观察着陈育服药后的变化。

“我记得有一个药剂，能扩大我的胃容量和消化系统来着。”

看来，只能用其他的药，来抵消副作用。

大脑皮层深壑药剂，让他的智力提升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但是相应的，大脑耗能增加、掉发，然而齐纪给的药里，本身也有生发药剂，和增强消化系统的药。

“铁肠钢胃药剂的副作用是，血液粘稠，易发栓赛梗阻……这需要大量饮水，还需要服用魔肾药剂……”

蚁群递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药：

“我帮你推演了一次，所有的二级药一起吃，副作用似乎能全部正好抵消。”

陈育自己把药剂分了级，完全无副作用的，都是三级药剂；有轻微副作用的，被归为二级药剂；有致命副作用的，是一级药剂。

“全部？”陈育眼皮跳了跳。

正好？完美抵消？

他从不相信什么正好。

这绝对就是齐纪的安排！

他脑海中回忆起所有药剂，仔细梳理了十几秒，顿时明白，蚁群说的是对的。

或许，那些有致命副作用的一级药剂，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

唉，这个救世主齐纪，也不明说……

陈育轻轻抱怨了一句，明明这种事只要提一嘴，自己立马就能领悟，节省很多时间。

他并不觉成为提线木偶有什么不好，甚至内心底，有点巴不得成为提线木偶。

他相信，齐纪提着他的线，肯定比他自己行动要更快更好。

他只想更快更好地，拯救人类。

“立即上架售卖！直接卖套餐！价格打折。”他做出了决断。

“好的。”蚁群对此并无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