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英杰的夫人及一双子女收拾好行囊后,依依不舍,犹豫许久后,终是不肯离开,夫人泪流满面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大人同我们一起走吧!”
姚英杰狠下心挺直胸膛,凛然道:“我姚英杰顶天立地,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有我在这湘洲一日,他肖鹏定要忌惮几分!待你们走远了,我即刻前去找那欺世盗名的狗辈,替皇上谴责这个不仁不义的狗东西!”
“老爷保命要紧,不可去找那肖鹏!”夫人和一双子女跪在姚英杰面前,哭作一团。
姚英杰不为所动,生气指责道:“妇人之仁!”
文悠然的眼泪大颗涌了下来,小心上前,内疚地说:“大人,都是下官害了你!”
姚英杰仰首看了看蓝天,深吸一口气,看着文悠然,认真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男儿志在家国天下,姚某此生肝胆赤诚,一片忠心,姚某无悔!”
文悠然心中一阵痛,泪水至凤目涔涔而下,拱手严谨地向姚英杰行了个大礼。
姚英杰突然想到什么,严肃道:“文大人此行定要严谨,莫要走露风声,这开战尚无确凿消息,若造成恐慌骚乱,你我都是死罪!肖鹏察觉到定会立刻戒严,你们走不成不说,莫要耽误了朝廷的有利战机!”
文悠然严谨拱手道:“下官明白!”
文悠然怀揣着无比沉重的血书和信函,一行人片刻不敢耽误,驾着马车火速赶往临水。
尽管是白日,万花楼人声鼎沸,歌舞升平,香烟袅袅,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二层雕花镂空窗后,粉红轻纱微微摇曳着,纱后三五个朦胧的身影似彩蝶般翩翩起舞,屋内共有十个姑娘,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玲珑,勾心勾魄。
霍连披散着发,脸颊和脖子上沾染着红红的唇印,衣衫不整露出白净的胸膛,一脸朦胧的醉意,正与姑娘们兴致勃勃地喝酒耍玩。
文悠然穿着官服大步踏进花楼,管事上前招呼后,立刻明白来意,快步带她上了楼,见文悠然过来,霍连立刻有了精神,急忙上前,拉着她道:“悠然快来,我们一起喝酒!”
文悠然看着乐不思蜀的霍连,生气吼道:“你赶紧跟我走!”
霍连愣了一秒,又嬉皮笑脸道:“我才不走呢!这里这么好玩,我一辈子就待在这临水好了。”
文悠然狠狠地看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突然“啪”地一声,猛然一巴掌重重扇在了霍连脸上!
姑娘们一看文悠然那杀人的眼神,慌乱起身离开,霍连立刻清醒了很多,捂着自己疼痛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生气道:“你为何打我!”
文悠然一把将略醉的他拉到梳妆台前,毫不怜惜地用力,将他那一头乱发束了起来扎紧,霍连从铜镜中看着她表情无比严肃的表情,这才认识到失态的严重,心开始发慌,轻轻问:“悠然,是出了什么事吗?”
文悠然站到霍连面前,严肃道:“若你不想死,赶紧跟我们回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