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轻柔、缓慢，王德四肢着地像是一只大老鼠般一拱一拱地在灌木丛中移动，绝不让肚子贴到地面，也不让屁股高出树丛。

十几步的距离他都不知道爬了多少个呼吸，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双手缓缓深入树丛猛地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闷响，树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瘫倒在地。

王德赶紧双手用力将里面的东西拖住，那是一名吕布军的斥候，至少在生前是一名斥候，一名非常了得的斥候。

斥候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武艺的高低是决定生死的重要因素，却不是关键因素。

洞察力、经验以及能否偷袭得逞才是重中之重，就像王德已然偷袭得手却不能迅速处理掉尸体，只因这里是个连环哨位，一旁的大树上还蹲着一个人。

那人斜蹲在两根大树叉的连接处位置十分巧妙，将自己的身躯最大程度隐藏起来，既能躲避暗箭偷袭，又能做到被高手射杀后尸体可以掉落到地上被同伴注意到。

所以王德决定先解决掉这个同伴再去处理树上的那个猴儿。

一点一点地将尸体放平后，他开始向大树靠拢并从箭囊之中抽出三支羽箭，两支叼在嘴上，一支搭在弓上随时准备发射。

如同螃蟹一般蹲着挪到树下，王德瞄准那人下颌躺着射出了第一箭后迅速翻滚一周，将另外两支羽箭全部射了出去。

有心算无心，第一箭他其实已经得手了，但为了万无一失，后两支箭还是在半空中命中下落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