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封闭环境下的近身肉搏战,铠甲就成了区分强弱最有效的手段。无畏营的兄弟哪怕面对这数倍于己的响马围攻,却硬是凭借着硬扎甲的防御力给顶了下来。
马前程更是冲杀在前,一个人追着四五个响马小弟砍,刀刀要害,不留情面。刀疤的大刀更是虎虎生风,能成为响马王的男人,靠得可不仅仅是一点富贵,一些小弟被他砍得节节败退,跪地求饶。
可既然是为林川安排的死局,三当家又岂会如此儿戏?围攻的人群后,不知从哪飞出了各种钩锁,一旦挂住了着甲精锐的甲胄,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立刻被拖进了人群之中,乱刀砍死。
而就在这时,林川却是身影往后一退,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围绕岩壁一圈的高层弓手的身旁。
“你是怎么上来的?”一名响马震惊喊道。
“你猜。”林川手中障刀翻飞,开始清理这些放冷箭的玩意。
整整打杀了足足半个时辰,无畏营最后一位副官连同马前程,刀疤被围在中央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嘶吼,“都他吗给我住手!”
喊打喊杀的三当家,依旧在踩在那虎头之上,但小腿却在一个劲的哆嗦,因为林川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沾满了鲜血的障刀架住了他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那十万两的赏银就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方大人,小的也是被逼为之,我不杀你,韩杰那家伙也不会放过小的,您放了我,我和老大一起,指证那孙子!”三当家这时候想起来当污点证人了。
“证人不要那么多,有一个就够了。”林川笑了笑,当着众人面直接割开了三当家的喉咙,让他从高台之上翻滚倒地,吐着血沫子一命呜呼。
就在全场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时候,林川却端坐在了老大的头把交椅之上,一刀插在了虎头中,轻声道,“你们已经没有门路从悬赏人那拿钱了,杀了我们这些当官的,还有你们的老大,黑白两道都别想再混下去。想清楚,出了这个门怎么活?”
话糙理不糙,众人算是反应了过来,继续闹腾下去,最后的结果怎一条死路?终于有兄弟反应过来,丢掉了手中的兵刃,抱拳向着刀疤跪地磕头道,“老大!我们是被老三蒙骗,他说你投了官,所以才如此为之,老大!您就原谅小的吧!”
一时间,尚且活着的响马,不仅有身手,也有脑子,纷纷丢下了兵器向着刀疤跪地求饶。没办法,刀疤依旧是公认的响马王,九路十八寨的老大,即便是马匪也要讲江湖道义,如林川所言,出了这个门,要是知道他们围杀了自己的老大,剩下的上万弟兄定会追杀他们不死不休,以后是良民当不了,响马追着砍,这种日子恐比灾民更惨。
看见眼前一幕,刀疤心中有火,也知道这种家伙再没有一人靠得住,但继续打下去,就他们这小猫三两只,自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罢了,今日之事皆因老三叛变而起,兄弟们都是无辜的,出了这个门,大家冰释前嫌,既往不咎。”刀疤大手一挥,盖棺定论,众山贼也是兴奋不已,立刻殷勤上前,又是给老大端椅子,又是给他治疗伤口,哪像刚刚还要鱼死网破的仇敌,江湖,就是如此可笑。
只有呆立在原地的马前程,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兄弟死得只剩下了副官一人,蓬头垢面不知如何是好?这笔账都不知该算到谁的头上,继续打下去,不光他算是见不到太阳了,也连累林川,好不容易杀出的一个解法。
“王吉。”就在此时,林川从高台上走到了刀疤的面前,刀疤本能的想起身行礼,又给他按回了椅子上,“你的冤案我接了,韩杰定会给你全家血债血偿。不过你的身份本就是响马,手上同样有他人的血债,日后就算有兵来讨,别报我名字,不好使。”
“草民明白,这是我造的孽,我认。大人能帮草民全家讨回公道已是天大的恩德,草民只有一事相求,砍了韩杰那畜生之后,能否寄件他身上的家伙事给我,让我告慰妻儿的在天之灵。”刀疤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