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葵花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脸上笑嘻嘻地说道:“不是母亲叫我来,那就是我想母亲了。”
“疯疯癫癫,没个正形。”
“母亲嫌我疯癫,那我就先走了,不在这里碍您的眼。”冯葵花迅速离开大殿,寻找着姜蓉的身影。
姜蓉一个人待了一会儿,看到石头栏杆上有一只橘猫,她一伸手去摸,猫就跳到下面去了,“咪咪,别跑呀。”
姜蓉跟着猫咪,跑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是一条死胡同,她以为橘猫跑不掉了,可是橘猫轻轻一跳,又跳过墙去了。姜蓉满脸失望地往回走,在她将要走出这条小巷的时候,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抱歉,”那男人赶忙退到了墙根脚下,“抱歉,抱歉,我不该突然出现,吓到了你……”
“是你,”姜蓉忽然说道,“你是冯葵花的哥哥,冯仙芝。”
“其实我不叫冯仙芝,也不是冯葵花的哥哥。”晏仙芝看着她道,“我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的人。”
“你说什么?”姜蓉懵了,“你不是冯葵花的哥哥。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只是……”晏仙芝声带哽咽,仿佛自尊使他难以启齿,“她们的一个玩物。”
“什么?!”姜蓉瞳孔地震。
“她们,冯葵花,还有她的好姐妹灵凤、小芸,我是她们共同的玩物。”
“玩物?”姜蓉依旧很迷惑。
“我……我本是一介书生,被强权所迫,在过去半年,不停地被从一个女人的床上,送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她们鞭笞我的身体,逼我吃下一种药丸,让我像野兽一样……”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蓉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抱歉,我不该让这样的事情,污染了您的耳朵。可是只有您,才能把我从污泥中救出来。”
姜蓉愤愤地说道:“世上竟有如此淫秽之事。”
“或许在您眼里,冯葵花所拥有的权势不算什么,可是她在会县却能一手遮天,道德伦理本来就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有权势的人是否遵守,完全取决于他们的是否拥有良心。像您这样高贵的人,就连做梦也不会想到的肮脏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姜蓉有些心虚地想,“我倒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我只是没想到,连女人也能玩得这么花。”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你只是一个面首,葵花为什么要帮你考科举呢?”
“她们希望在朝中有自己的势力,所以打算通过科举,扶植一个完全听命于她们的官员,至于为什么选中我,或许对她们而言,我是最易于掌控的。”
姜蓉听罢,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让我救你?”
“是的,”晏仙芝用令人心碎的神情望着她,“只要您肯救我,我愿意将整个身心奉献给您,我的灵魂,我的这副血肉之躯,完完全全属于您一个人。无论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不误。我将无条件服从您的任何要求,只要这要求对您完完全全没有损害。”
“为什么是我呢?你为什么要让我救你?”
晏仙芝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我可以告诉您其中一个,至于另外一个原因,是我永远也无法对您说出口的。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她们把我看得很紧,无论去哪里都会把我带在身边,以便时时监视我,因为您和冯葵花走得比较近,我才有机会接触到您,否则的话,我是永远求助无门的。”
姜蓉道:“我想知道的是另一个原因。”
“不,我不能告诉您。”
姜蓉道:“你刚才还说,会服从我所有的要求,现在却不肯告诉我第二个原因,难道这个要求对我有损害,还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骗我。”
晏仙芝道:“我会是您最忠诚的仆人,但这不代表,我不能有秘密。”
“你这人……”
“姜蓉,姜蓉,你在吗?”头顶上传来了冯葵花的声音。
墙上有一扇上了锁的门,晏仙芝一步跨过去,背贴着门站在房檐下,冯葵花从上往下看,只看到姜蓉一个人站在那儿,“姜蓉,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儿吧?”
晏仙芝用动作示意姜蓉不要说出他在这里。
姜蓉抬起头看向冯葵花道:“没事儿,刚才这里有一只猫,听到你的声音,他就吓跑了。”
“我有这么吓人吗?快上来吧,我们要走了。”
“你先去吧,我就来。”
冯葵花的脚步声走远了,姜蓉看向晏仙芝道:“我要我怎么帮你。”
“她们拿走了我的钱,让我不得不依靠她们生存,而且冯葵花说过,如果我敢跟她们撕破脸,就会让我名誉扫地,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小人,而她们为了控制我,还逼着我娶了江小芸。我若中了科举,是前贫贱而后富贵,江小芸成了三不去之妻,我这辈子,便再也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了。”
姜蓉道:“江小芸可犯有七出之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