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家人·鲤烤完之后格外得香。

唐悦没忍住接住吃了一口，本来还想教导他“万物有灵”，可吃着吃着，底气都吃没了。

柴火烧得“噼啪”作响，夜色渐深。江棱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火焰，火光在他脸上晃动，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师弟。

唐悦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跟他讲八荣八耻，江棱听完，问了她一句：“如果那个人伤害到我，我也不可以还手吗？”

“当然可以还手啊，伤害你的都是坏人。”

江棱又笑了起来，火光将他的面色衬得柔和，可说出的话却冰冷：“送花的师姐弄脏我的眼睛了，我可以杀她吗？”

唐悦吓住，“不至于不至于！”

她说了这么多，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休息够了江棱送她回家，回去的路上唐悦一直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崩坏的是小师叔还是江棱，她一不留神，踩住了什么东西。

“吱”的一声，毛茸茸的。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唐悦将它捧起来，心里有了新的想法，培养善良，从养小宠物开始。

“小师弟，”唐悦认真地问他：“你之前说如果是我送的东西，你不会扔，是真的吗？”

他点头。

“呐，”她把小兔子捧给他，“我送你一只小兔子，它受伤了，不能跑，你要好好养着它，不能抛弃它，不能欺负它。”

江棱低头看着兔子，陷入了深思。他好像对兔子这种生物特别敏感，半晌没敢伸手去触碰，“师姐，你能送我别的吗？”

“你不喜欢兔子？”

“不是，”他摇头，“我怕我忍不住把它吊起来，剥皮抽筋……”

唐悦吓，抱紧兔子，“如果你把它杀了，那我就再也不教你法术了，你好好养的话，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江棱又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衡量其中利弊，“我想学天雷引，可以吗？”

“可以，但是你要好好照顾我送给你的兔子，可以吗？”

江棱点头，伸出嫌弃的两根手指捏住它的耳朵，把它提起来，白白的小兔在他手下瑟瑟发抖。

“你别捏它，它受伤了！”

“可它伤的是脚。”

唐悦看着可怜的小兔子扑腾着腿儿，没办法，为了让小师弟早日回归真善美，她只好先把良心喂给狗了。

那天夜里唐悦睡得特别不好，她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噩梦，梦里是小时候的江棱被人欺负的场景，他们将他毒打了一顿，捆住扔进废弃的井中，用大大小小的石头砸向他。

他抬起漆黑的双眼，牢牢锁住那些欺负他的人，有人俯身看了他一眼，发出奇怪的笑声，骂他：“狗杂种，你瞪谁呢？”

笑声混杂着骂声，响彻空荡荡的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