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争吵如同一场大合唱,两个声部,一会儿高潮,一会儿低谷,时而峰回路转间声调又上去了,时而随着几个低沉有力的音符,又穿插一段独唱。
直到云诚和刘仲达赶到,才总算有了休止符。
武定疆上前质问:“云诚,有人亲眼见到你们毒杀我的战马,有何话说?”
云诚跳下马来,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儿:“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我们干的,就说你们想怎么着吧?”
武定疆道:“赔偿,要么赔二十匹上等战马,要么赔银子,五十两银五一匹,总共一千两。”
马良蹦出来插话:“五十两一匹?你们手上的上等战马也才值个四十两……”
眼看又要开吵,那些吵累了,嗓子沙哑的民兵开始猛灌茶水,先润润嗓子好备战。
“我们训练的花费不算吗?……”
看到两位团长又开吵,这是主将对战,军队必须随后支援,双民兵都做好了准备。
没想到云诚一副二混子的腔调,丢出几句:“那又怎么样”
直气得武定疆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你卑鄙,参赛资格被驳回的当口,你就放狠话,我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是个只会下毒的下作东西”
云诚也犯了横,冲云家团道:“是你们下的毒吗?”
“不是”云家民兵齐声回答,声音格外响亮。
武定疆一付信你就有鬼的表情。
云诚斜着眼,猛地吼道:“这毒下的好,痛快,你们活该。”
彻底点着了导火线,武定疆气懵了,上前一记老拳过去。
主将正式开打,时刻准备着的民兵二话不说,全扑了上去。
武定疆眉棱打开了,鲜血直流,云诚则眼眶一圈乌黑,双方死死抠着对方衣服,扭成一团,两拔人以他二人为中心,乱糟糟地挤在一处,就在大帐篷前七手八脚地扭打开来。
吴小谷在边上急得直搓着手,不知道帮谁,武家民兵看这个大力士还站在一边,喊道:“吴小谷,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
吴小谷“哦”了一声,待要上前,那边云家民兵又喊道:“吴小谷,我们待小麦就像亲妹妹啊,你好意思帮他们?”
吴小谷一想也是,又“哦”了一声,站在原处没动。
这时候吴小麦带着两个兵,推着饭菜车子过来了,那两个兵将车一放,也加入了战圈。
吴小麦上前道:“哥,你让他们先停下来,云大哥,哎,你们停下,哥,帮帮忙!”
吴小谷答应一声:“好”上前看了看,众人扭成一堆,不知道怎么下手,左右为难之中,突地发一声吼,张开双臂,冲将过去。
两团人马扭过头来,看到身怀怪力的吴小谷扑来,眼现惊恐,纷纷怪叫,抽身退开。
众人刚好就在账蓬门口,大部分人没来得及跑开,被吴小谷巨大的力道掀到了帐篷里,跟着帐篷垮塌下来,一堆人被罩住了,外面的人七手八脚地扯开帐篷,往外拉人。
吴小麦站在外围喊道:“大家都别闹了,先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们都吃过了”武家团认识小麦,对她相当客气。
“啊呸,你以为请你们吃饭呢,我们自己吃的,要不是我们饿着肚子……”
“啊呸,我知道你们饿着肚子,我们就是故意吃饱了饭才过来的!”……
众人正吵吵嚷嚷着,外面又来了三乘马,武定洋带着一个锦袍汉子和一个白袍青年赶到了。
引起众人注意的,却是那两人的坐骑,威武神骏,健壮不凡,全身红色,有眼见的人立即惊呼:“汗血宝马”
武定洋道对其中的锦衣虬髯客道:“马先生,就是这儿了”
这时云诚和武定疆二人还在帐篷中挣扎。
那马先生上前看着一众乱七八槽的人喊道:“马良,马良在这里吗?”
“在这儿”马良从帐布中钻出,衣服帽子全散了,站在这汉子前面,躬身道:“老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