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峨清了清嗓子,指着身后的景枚,对宝温说:“宝温,这是景姑娘,是这次水灾后请回来的水利方面的能人,你们年纪相仿,你带着她在府里转转,我跟国公爷还有点正事要说,一会儿我再陪你玩儿。”
景枚今天穿着他们耳族特有的服饰,与宝温身上飘逸的裙衫不同,色彩鲜艳,窄腰窄袖。宝温从一坐下眼睛就老是往景枚身上飘,怎么瞧怎么觉得她的衣裳好看,这身衣裳配上景枚本来略显普通的脸反而整体显得略有攻击性,宝温看着觉得好看极了。哪有人不喜欢好看的女孩子呢?宝温正琢磨怎么跟人家搭话,一听言峨的话,宝温立刻一蹦三尺高,直接过去挎着景枚的手臂,拉着景枚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说:“那我们出去玩啦!你们慢慢聊!”
“景姑娘,你多大,我十六了,我应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随着宝温的声音飘远,国公夫人摇了摇头,笑道:“这孩子可如何是好?个子是长高了,这性子就好像一天不曾长大一样,毛毛躁躁的。”说罢,国公夫人看向言峨,起身说道:“殿下坐,你们聊,我去让他们准备晚饭,晚上留在这儿用吧。”
见言峨轻轻点头,国公夫人瞟了自己相公一眼,款款而去。
国公夫人走了以后,言峨就盯着钱国公看,言峨身上带着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气息,现下又冷着脸,看的钱国公直发毛,想着是不是自己给女儿拉郎的事情被言峨发现了,钱国公心虚的不行,一顿瞟言峨的脸色,然而言峨还是不说话。
“殿下……方才不是说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下官吗?殿下不妨直言。”钱国公清清嗓子,努力撑住自己的气势,轻声开口道。
言峨展颜一笑,笑的格外和煦,其实他是知道钱国公的心意的,这也是他拖到今天没有强行求娶宝温的原因,他想给这位老将军,也是自己未来的家人留着些面子,可是根据最近的事态发展,言峨决定必须和他把话说开。
“国公爷,我知你不愿将宝温嫁给我。”言峨直入主题,打了钱国公个措手不及。
“殿下这事哪里的话?”钱国公故作无辜道,“宝温,宝温还小嘛,还说不到那些。”
“宝温不小了,京中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基本都已经定了亲了。”言峨道,“今儿我是打定主意与您把这话都说开,言峨知道,您是一辈子的军士性子,自然也不爱拐弯抹角的说话,今天,您也就只把我当一个小辈,不必有什么忌讳。”
钱国公看向言峨,长舒了口气,苦笑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拿着捏着了。殿下,老头子我对您是真没什么意见,您宽容仁厚,做事又雷厉风行,这朝中谁人不知?谁不赞您是个好储君?若我钱南年轻几岁,跟着您再打天下,那我也是一百个愿意的。只是,这嫁女儿与这就有一万个不同了,您也知道,我福薄,这一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小女儿,自是千百种法子的疼她,宠的她娇气天真,也不像个样子。而您日后那是要登大宝的人,这深宫里是个什么样子您比我要清楚,虽说这做个嫔妃是宝温天大的福气,可是我真怕宝温这样的性格在那深宫里丢了笑容,甚至……丢了性命啊!”
“这些我都明白。”言峨轻叹,随之起身走到钱国公面前站定,行了个极端庄的大礼,钱国公一愣,连忙阻止道:“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国公爷,今天本王在这跟您拿性命作保证,不论本王日后会如何,宝温永远都只会是本王的正妻,而且是唯一的正妻,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而且本王向来最是嫌麻烦的,宝温一个人就可以占去本王全部的精力了,所以本王也没有那坐享齐人之福的打算。您要保护的,本王绝对同样看重。”言峨在“唯一的”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脸色肃然的看向钱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