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珠撒豆子用带上了灵力,宋元手一抓,手掌的皮肉飞溅,生生见到了骨头。这时候珠还不觉得自己做过火了,只怪人类的身体怎么那么脆弱?
宋元捂着流血的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珠无奈的找来了宋墨,道:“我不过是在豆子里注入一些灵气,谁知道竟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唉,真是……”
宋元道:“师傅,这不过是件小事,您怎么来了?”
宋墨看宋元消瘦了许多,手掌变得粗糙,一只手缠着绷带,血已经止住了。而地上落下的血迹里有一个被挖出来的豆子,豆子上粘着明显的皮肉,可见将它挖出来的人下手之狠!
宋墨走向那个明明疼到非咬紧牙关,身躯微微颤抖,却还在强撑没事的孩子,一把抓住那手上的手的手腕,向内注入灵力,道:“当然是为了你。”
宋元察觉一股很强的力量冲入体内,伤口在这种力量的修补下转眼间便恢复如初了。
宋墨松开手,却一脚踹了过去:“你以为为师会这样说么?”
宋元单薄的身躯瞬间倒飞出去,直至砸在墙上才停下。他顺着墙面滑落,骨架都快散了,只直挺挺靠着墙面跪了下来,呕出一口血。
珠吓了一跳,瞧了眼宋墨的脸色,再瞧了瞧宋元的脸色,终是什么也不敢说。
宋元捂着被踹的地方,抬头看宋墨,道:“师傅,您是不是很讨厌徒儿?不然为何…为何从不…亲身教导?”说罢,似乎懊悔问出这些,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宋墨有些意外宋元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盯着宋元漆黑眼眸,只见那清澈如鉴的眼眸明明白白倒映着他的模样——常年不变的黑衣,清冷的眉目如极寒之地的狂风,令人望而生畏。
宋墨道:“你愚善、软弱、毫无上进心、甚至连只蚊子都不敢杀!为师的确不喜你。”他所说的每个字都如一把利剑,狠狠扎进宋元心里。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虽然宋元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眼前的世界失彩了——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宋墨瞥了眼一蹶不振的宋元,只丢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就走了。
珠站在宋元面前,看着宋元如此失魂落魄,不禁生出愧疚之情。他道:“这黑瞎子(珠和碑给宋墨起的外号,如有雷同,是我冒犯)就是这样,看不到小元你的好。别难过了,我这有些存货给你,吃几天身体就好。”他从肚皮前缝的口袋里拿出一些像竹笋一样的碧根塞到宋元手里。
宋元到了声谢,吞下了那些碧根,感觉体内有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身上的伤不痛了,也有力气了。只见他苍白如纸的皮肤下透出健康的血色,体内的力量不断涌出,似乎要涨破身躯,喷薄而出。
宋元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看起来与平时无二,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师傅啊师傅,徒儿就这般入不得你的眼么?
宋元走回去,没想到竟是看到了宋墨。
宋墨刚走,系统就发出了警告,说宋墨刚才的行为十分恶劣,宋元现在情况很危险。
宋墨无语,这孩子也太没救了,竟是被说了几句就要轻生。(要是宋墨是现代人,大概会用玻璃心来吐槽宋元)
宋墨道:“为师平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自然不可能常伴在你身边。既然你想为师亲自教导你,便如你所愿!”他将豆子筒扔给宋元。
宋元下意识地接住,要不是眼前的人太过真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看着宋墨,他忍不住眼眶湿了眼眶,道:“师傅不是说不喜徒儿么?又为何…为何……”如此纵容徒儿?
宋墨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道:“废话真多!不想训练就滚蛋!”
宋元吸了吸鼻子,道:“是。”他将豆子筒里的豆子全数向前一泼。
宋墨闭上了眼睛,但却给人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感觉。只见百千粒豆子泼来,宋墨出手只剩残影,快的无法用肉眼看清,出手收手只在刹那间。
珠看着地上一对齑粉,大喊道:“你作弊,这不算!”
宋元怔愣道:“那些豆子都化作齑粉了……”
宋墨摊开手掌,只见里面躺着一把豆子。他道:“为师让你练这些,并非只是叫你抓豆子这么简单。”他将手中的豆子转眼捏成齑粉,撒在地上。